一些科研单位对于仪器设备的态度是:只要拥有,别无他求。北京市审计局2008年公布的审计结果显示,6所高校部分设备设施购入后形成闲置,涉及金额2941万元。以至于有些机器都快到了使用期限,还没有拆封,造成了巨大的浪费。有人总结,一些大型科研基础设施和昂贵的仪器设备存在“三低”:管理水平低、共享程度低、使用效率低。与此相关的一个消息是,中国早就成了论文**生产大国。科研仪器设备闲置浪费,正是中国**力下降的表征。论文抄袭成风,何需劳之科研设备。(2009-8-22中国青年报)
美国的一位有名教授访问过中国的某研究小组后称,“This group has a lot ofequipments.(这个研究组有许多设备)”。似乎,不无羡慕之情。正因为在“硬件”上的“崛起”,科研人员在向外国同行介绍工作时,大都是“我们拥有什么样的仪器设备”,而不是介绍用这些仪器设备都做了些什么。曾以提出“纳米晶体材料”的概念而闻名于世(后当选为美国工程院外籍院士)的德国卡斯鲁厄研究中心的HerbertGleiter教授却坦陈,“我对这些设备没有什么兴趣。我们国家也有先进的仪器设备,完全没必要到这里来看,即使有些设备我们暂时没有,也很容易买到。我想知道的是,你们拿这些设备都做了些什么?”
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呢?或将设备“供”起来,以备参观。一工科研究生曾在网上发帖:“我们学校某个学院买来的气相、液相和质谱等仪器,放在实验室,几乎没有用过。只在有领导或专家来考察的时候,才被掀起‘红盖头’展示一下。研究生们找到学院领导要求使用,领导说:‘现在还没调试好,还没有安排实验员管理,尤其重要的是,你用坏了怎么办?’”;或购买了先进的电子显微镜,可使用设备的人连比较简单的“选取电子衍射”都调不出来,使其在为废铁一堆;或“我们的××设备目前全世界达到这样指标的只有三台,另外两台在美国、日本。”却只求拥有,别无它求;或“买得起马,配不起鞍子”。许多大型、**仪器设备的使用与维护费用极其昂贵,“伺候”不起(如大量耗电、耗材)。有些仪器,除了对温度、湿度要求极高,稍微震动一下都有可能导致报废。
私以为更重要的原因是,我们并不需要它们。既不需要对学科发展战略进行深入的研究,也不需要对科研课题进行实验确证,更不需要对仪备设备的使用效率考绩考核。不需要它们,依然可以制造和生产世界上*多的科研论文。《人民日报》所载“我工程论文发表数跃居****”新闻称,按《工程索引》(EI)数据库统计,2007年我国科技人员发表的期刊论文为7.82万篇,占世界论文总数的19.6%,**超过美国,居****(2008-12-11中青报)。只可惜对此盛誉,我们自己反倒愧祚。由于缺乏原创性,大量的重复,大规模的抄袭,导致学术论文泡沫化,垃圾化。
此前不久,就有外藉学者抨击中国学者是废纸生产者。很少有学者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科研乃至与国际学术界有互动关系。对科研的方法论大都一知半解,缺乏进行实质性研究的能力。把自己拘囿在孤立而缺乏原创性的国内学术界,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国内取得名誉与影响力。剽窃这一国际学界公认的滔天罪行,在中国可谓司空见惯。很多学者对他人的作品进行“废纸再生”,做拼贴、改写,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。一些学者未经许可就去搜集国外的论文,以自己的名义发表。(7月9日环球时报)
对此洞若观火的讥刺和剖析,我们几乎无话而说,也无言以对。不断曝出的丑闻正在大量的提供着确凿的证据。辽宁大学副校长陆杰荣、广州中医药大学校长徐志伟、广州体育学院现任院长许永刚、西南交大副校长黄庆等都被指学术造假,均身陷抄袭门。且有的是屡犯,黄庆如此,许永刚亦是如此。许永刚博士论文《中国竞技体育制度**》一书“抄袭情况极其严重”。全书共354页40万字中,竟然有202页约19万字为抄袭而来。*具讽刺意味的是,抄袭的对象既有体育总局副局长,甚至连自己2006年“抄袭门”事件中被曝光的论文再次收录,诚可谓变本加厉。(7-7成都商报)既然我们连自己都不用劳烦,何需惊扰那些仪器设备呢?它们也乐得闲置逍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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